我眼中的简阳书画三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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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眼中的简阳书画三杰
刘中桥
群文战线一青松陈应贤
编者按:本文摘自刘中桥先生为《陈应贤画集》写的序。陈应贤,男,简阳人,1926年8月出生,1948年至1982年在简阳县文化馆担任群众美术的组织辅导工作;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,简阳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;擅长山水画,兼攻花鸟画创作,作品曾多次参加省、地(市)美术展览。陈应贤先生是简阳唯一健在的在同一个单位(民国时期叫民众教育馆,新中国改名为文化馆)、跨两个时代(中华民国和新中国)的群众文化工作者。
陈应贤书画集
这本画册,汇集了陈应贤先生退休后潜心画理、勤于创作的部分成果,特别安排在画家八旬寿辰时出版,目的是彰显一种秋霜红叶般的人生情调。
陈先生籍贯简阳,少学诗书,好音乐,壮岁习染丹青,擅画山水,兼工花鸟。画册内作品,大多数取材自家乡风物。论景不外山水田园,论意则雅洁清华。绘画手法继承传统,但不拘一格,转益多师,以线条笔墨取胜。画风明快,构图秀朗,笔情墨趣蕴含生机,引人流连观赏。
画册给简阳山水添了风采。但是陈先生对家乡的奉献还不止于此。
陈应贤
从上世纪40年代末起,陈先生就任职简阳民教馆(后来改名文化馆),从事群众文化工作。数十年扎根基层,菲衣粗食,不偏不党,用心血和汗水、人品与艺德,培养了一批书画人才。对新时期简阳的群众美术创作,有开拓局面之功;为各类艺事和美展,尽组织策划、指导协调、选拔推介、布置安排及奔走串联之力。其方方面面的业绩,并非简单的“在岗言岗,敬业守业”可以概括。
我无缘书画,但忝列艺苑,一度有幸从比邻角度,就近了解陈先生的为人。所得突出印象,若简而言之,可谓“光风霁月”。
陈应贤画作《富贵长春》
那时陈先生刚提前退休,下乔木而入幽谷,以绘画养花为日常消遣,间或也登山临水,览胜寻芳。行于当行,止于当止,不高攀,不低就,不苟取,不妄求,通脱淡泊,安享天年。然而不违时令、顺应人生的四季年轮,又是高标准,于古于今都窒碍难行。似乎人性更倾向于进击与占有,每当具体到新老交替后的进退显隐,没有多少人能处之泰然。而秋行春令、行为反常的人物与事件,却时有所见。陈先生能善待生命,进不忘形,退不丧气,老有所为,自得其乐,故尔天佑斯人,福寿双全。
陈先生不苟言笑,略显拘执,常被人误会为落落寡合。其实初识者只要多点接触,便可感受到一个本色文人的性格与情怀──剀切直率,严谨诚挚,不涉“是非”,不搞“请托”,民衣我衣,民食我食,脚踏实地,清白寒素。这是君子风范,须由出身、禀赋、学养、爱好等个人因素,与所处社会背景综合而成,随着世风的变异,今后恐怕要渐成绝响了。
陈应贤画作《祖国的春天》
如今,物质主义大行其道,绘画在许多场合沦为“时装”,不断翻新花样去赶市场。每次我回到故土,面对匆匆忙忙、已不年轻的朋友,总要回忆从前的书画满墙,回忆集会时的书生意气和欢歌笑语,也要回忆起与陈先生的淡淡相交。这段往事,好像一场大梦,使人疑幻疑真。但是我仍坚信它的文化含义,绝不会从此湮灭于商潮,就像这本画册将来的命运,也绝不会因光阴的流逝而完全改变。它毕竟不只是陈先生个人创作的记录,还是一位中国文人乡土情结的留影。若干年后,当家乡游子或文化学者翻开它,看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山山水水、云影天光、农舍寺观、渔舟小桥,难免还会生出感慨,遥想当年,并对持守丹青写故园的先辈追思不已。
行者傅正江
编者按:本文摘自刘中桥先生为傅正江《边缘书法》写的序。傅正江,男,1939年4月生于简阳望水乡,曾任简阳文化馆长,副研究馆员;中国群众文化学会会员,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。从1979年至1990年,连续三届担任简阳县政协委员和一届县人大代表。出版有个人专著《文化馆之声》及书法专辑《边缘书法》。
我与傅正江相识三十余年,一直淡淡相处,不搞敷衍应酬,故能熟不拘礼,把友谊保持至今。他好学善思,兴致勃勃,始终处在行进状态;喜欢结交朋友,擅长聊天,精力远超同龄人;热心公务,精明机敏,性格柔里藏刚。这些长处,推动他与时俱进,卸掉馆长职务,就“下海”赶潮。
由文而商的反差甚大,行事再洒脱,仍难完全抹掉文化“胎记”,融入新环境,彻头彻尾转型。红尘深处的奔竞周旋,尤其需要镇烦释躁,维系住脆弱的平衡。时于此间,他闲人之所忙,忙人之所闲,翰墨自娱,写写画画不辍,稍得佳趣之余,别有所悟。篆隶真行草,高山仰止,坚垒门墙。今人纸劳墨瘁到人书俱老,真正推门入室,穷究堂奥,师心不蹈迹,最终写出个性面目的书家,不过百里挑一。于是萌生另出一格的念头,尝试对原有书体贯穿组合。字形或篆或隶,笔法或行或草,布白采取美术构图手法,蕴藉古朴,流畅自然,俯仰向背,各呈其态,晃眼似一串变形图腾,细看仍是汉字,整饬中显变化,且具观赏性,但提升的空间也大。毕竟事物的发展受控于循序渐进规律,不可能一蹴而就,何况傅正江走的是一条生峭路。反省总结尚待时间,锤炼淬砺有个过程。
傅正江
按我的观赏眼光,愿看两个极端的作品:上上和下下。“上上”雅得纯净渊深,看了养眼,不看可惜;“下下”俗得灵异醒豁,虽未入流,却具潜质和变量。俗与雅的盈亏消长现象颇耐琢磨。反观文艺的现状和历史,“变动不居”是常态。
唐宋以降,从变的角度看,春秋迭代,社会必定革旧立新,并波及方方面面。具体到文艺,大唐气象令人神往。诗人列队风樯阵马,诗歌集成灿若星汉。盛世落幕,“唐诗”式微,“宋词”继起。“大江东去”与“杨柳岸晓风残月”绝响,“元曲”续唱。“古道、西风、瘦马”变调,“明清小说”担纲。“红楼梦”残,“白话文”兴。千年潮头的涨落,无一不是应和时代。文艺要反映日益丰富的社会生活,艺术形式必须多姿多彩。
自古诗、书并提。相对于诗歌的花样翻新,书法的变化近乎停滞。书写的主要工具毛笔,由大众实用,转向小众喜好,社会基础削弱,导致进步的动力不足。形格势禁,“八法”依旧,牵藤引蔓,瓜瓞绵绵。这就难免招来“千秋法帖纸上尘”的求全之毁。如果有识者不守绳墨,破格而行,大胆投石问路,无论成败得失,其实践都是善举。所以我认为傅正江的破体书法,可以比喻为一条通幽的曲径,书家们不妨进一步探索。
这册书法集,傅正江谦称“边缘”,促我写节文字。他钻得深了,隔着一道门坎,我说不出对作品的具体意见,却正好借此机会,向他表示佩服。我佩服他--套用唐诗典故--敢在崔颢之后,题诗黄鹤楼的勇气;还佩服他的坦率和自信,开诚布公,欢迎批评指正。书界人士见仁见智。我则既受启发,又生联想。
先谈受启发。
我们从事文艺,习惯专心致志搞创作,顾不上分出时间长见识多读书。任何艺术门类都不单纯,才、学、识缺一不可。学浅识短,仗恃勤奋和小聪明,想出精品力作,多半不现实。学书与学诗同理,讲究举一隅而三反的“事外”功夫(通常所谓的悟性和想象力)。大诗人兼书家陆游强调:“功夫在诗外。”草圣张旭自述:“始见公主担夫争道,又闻鼓吹,而得笔法意。观公孙大娘舞剑器,得其神。”证明“张颠”(草圣的绰号)的大醉狂走,甚至“以头濡墨”,还是意在笔先,龙腾蛇惊、瀑飞水跳般的线条,源自游观印象的触绪宣泻。学习前人,忌讳跑马圈地,止于皮相;掏十塘不如开一井,应侧重师其意,意会则法得,得心便应手。
最后谈一点联想。
“文革”十年动乱,百无聊赖,我翻旧报刊消磨光阴,看过一篇讲书法的长文。作者排出的书家,除了大王小王、唐四宋四等听说过,余下的十占八九,连名字我都是第一次见到。古人考八股求仕途,能否上榜,书法优劣为取舍标准之一。士子终生苦练,社会基础广泛,擅书人才数不胜数。极少数顶尖者的手迹,因人事乘除的偶然必然,幸运流传人间。据说王羲之曾学卫夫人书法,看两部迄今最完备的丛帖(《淳化阁帖》和《三希堂法帖》),竟缺失她的字,让徒弟独享香火。从前无影印,加上纸本不易保存,我们不仅无福见真迹,就是临本也稀罕。拓本靠刻石,遗留更少。说到底,没有几人的字能够上石,上石的字,逃过风雨剥离、刀兵水火劫难的微乎其微。
现在科技进步,印刷品流行,出个集子一举数得:用劳动成果立身,以自娱者娱人,与同好结文字缘。身为文化人,可以无权无钱,不可以无文,对自己应该有个交代。回忆与傅正江的过往,当年共事的一宫一馆,属于建国后阳安最具历史意义的文化符号,总以为会备受珍惜。世事忤逆,两座建筑今已随风消散。所幸我们对文化的理解,我们的文化心态,凭借印刷术被固定下来,将比我们活得长久。联想一宫一馆的短命,说“纸墨之寿,永于金石”,不全是自我安慰。
凑首顺口溜赠傅正江同志:
仓颉造字鬼夜哭,
甲骨刻画民生初。
世传篆隶真行草,
君写破体边缘书。
“文化劳模”景志龙
编者按:本文摘自刘中桥先生为景志龙画集《黑白世界》写的序。景志龙,男,1954年6月生于简阳县龙泉驿区(今成都市管辖),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,四川美术家协会理事。曾担任资阳、简阳两市美术家协会主席、简阳市文化馆馆长,就读于四川美术学院国画专业。作品多次在国际国内展出并获奖。2000年被国家人事部、文化部授予“文化劳模”称号,2008年获四川省“德艺双馨”艺术家称号。
景志龙画册封面
景志龙请我给他的画集《黑白世界》写序。这是信任,却叫我为难。我们虽有同事之谊,但十四年来分隔两地,往事已远,近事不详,跨行作文盲点甚多,费力不一定见好。景志龙解释说,他的画实实在在,若谈画意画理,超不出常识范围,他看重的还是具体感受,想听一听直截了当的意见。言词恳切,不像讲客套。有这话罩着,我就来凑合几段文字。
我认识景志龙略早于共事。1980年,家乡宣传部门为“新长征突击手”颁奖,灯光球场(现在的人民公园荷花池)聚集了近千人围观。景志龙站在“突击手”队列,双手捧着获奖证,腼腆地笑着,向主席台和四周人群鞠躬。文化馆共事阶段,有条件做些交流,彼此加深了解,由于各占一个业务圈子,我们坐在一起谈心的机会并不多。当时我仅仅知道他少小学西画素描,后来进美院国画系深造,工作中长期从事的又是年画。涉足多门,钟情绘画的民族民间传统,工于人像和山水。至于景志龙的艺术萌芽,按一般规律概括,环境、童年、一本画册、一个念头、可遇而不可求的师友,都可能是催生素。他的技巧和沉潜功夫来自刻苦,禀赋和悟性出自天生。说来抱歉,我过去从未比较集中地欣赏他的作品,要不是接过这本画稿,真要遗憾到底。
《黑白世界》——“黑白”与“世界”,即形式与内容。前者主要指线条、块面和以墨为色;后者包括人像和风景。几十件作品摊开,最吸引我的是老人像(母亲、阿妈、草原之母、大叔、圣山守护神、高原汉子和故事老头等)。他们触动心绪,让我和“岁月”正面对视。人生百年,去日苦多,流走的岁月带着故园和往事、曾经相濡以沫的情感和我们身边悄悄变老的亲人,越走越远,留下无尽的思念、愧悔与惆怅,供我们慢慢咀嚼。
漠漠尘世,民为贵,情至重。我因此赞同一个偏于极端的观点:想在黄土地上安身立名,无论操何业,做何事,要以“民生”为念。画家写生人像,如果不是迫于生计的市场行为,就应当把目光转向劳动者,侧重在父老乡亲身上寻找闪光点。景志龙的人像,展示的正是这种创作状态。当知青时观察到的印象,采访期间储存的缘分,由记忆驮着,经时间的筛选和强化,被画笔细致有力地涂抹定型。他画的是父辈祖辈的苍颜白发,寄托的是对他们的爱、感激和尊重,我们从画面上看到的则是温厚朴讷、倔强忍耐、坦然淡定等生命情调。一组形象,合成“人与岁月”的画题,与记忆相对应,提醒我们重新打量走过的路,回想起一路上洒落的许多东西。
景志龙作品
具有某种经历的画家,在为劳动者画像时,总会特别倾情。三十多年前,从大巴山走出来的罗中立,创作过一幅取名《父亲》的油画,仿佛电光石火,照亮和感动了一代人。我曾多次望着油画出神,心想二十世纪下半叶的中国画坛,终于出现了一位面朝黄土地,能够体验并完美表现“农民”情结的画家。如果没有亲如父子的情感和透彻灵魂的观察,罗中立绝对画不出这幅老农像。
画界如社会,各有招数,各有活法,但是又没有多少人甘愿一生草草,默默无闻。谁要是拿得出这样一件作品,那是光前裕后之举,能轻易拿出来吗?“画不为人,自娱而已”,可能没兴趣。“酱在师承之中,一笔一画都有前人积淀”,多半差底气。“听一声锣,划一下桨”,或许少智慧。“随行就市,一心想当陶朱公”,估计缺眼光。例外偶尔有,但总体而言希望渺茫。事情往往如此,训练有素,技巧成熟,修养也够,就是不在意“场合”,忽略了足下这片黄土地。
既然“经典”在前,同一题材还有无必要接着画?意见未必一致,而我的看法是仍有必要。绘画和其它艺术门类一样,从古至今,画来画去,无非几个大题目。作品与作品,虽有高下之分、精粗之别,可是也还有诸多差异(怎样设计画面、布置背景、造型人物,如何运用线条、安排色彩、组合节奏,以及具体由谁来画等方方面面),相互替代不了。琳琅满目,总比格调单一为好。一切成就了的美,不外乎几种美折中调和的产物,彼此之间存在融汇映照的途径,但没有纯粹独立的可能性。因“经典”而倾斜的自信,还应从“经典”中找回平衡。我们父辈祖辈的形象,《父亲》之前有人画,《黑白世界》之后还有人画,薪尽火传,代代无已。一个十三亿人口的大国,一幅画毕竟铺不了那么宽。搞艺术,终归是释放能量,给社会生活增添色彩,不自信和情绪化一点,没多大奔头。
《黑白世界》的另一半为山水风景。亲近自然,朝临夕抚,多年积累已有一定数量。画册里选印的这部分,题材偏重四川西部,是山水之胜入目寓心,转化成画面风光的寄兴笔墨。或采林泉丘壑描状气韵,或取巨嶂陡壁突显风神。圣山祥和闲静。高原浑穆旷达。“极光”和“风雪”,山水隐隐约约,似有似无,线条和色块潜行铺衍,满画面游动飞旋,交织出“梦幻”效果,多注视一会儿,会出现眩晕漂浮状态。这组作品多系咫尺之图,合为一轴意象连通,蜀地山水的青幽灵秀可以“见其大意”。
景志龙作品
合上画集,有些联想顺便说一说。当代的绘画创作和欣赏日趋多元。一批年轻画家,热衷于“新潮”实验,他们旺盛的创造力,的确需要在更宽广的天地中展开,变化迅捷的社会,也需要扩大美的范畴,增加美的信息量。观众的审美眼光随时尚而行。画廊奇特新颖,看不胜看。一些我们熟悉的题材和技法,却在渐渐淡化。一些遵从前人风范的画家,还没来得及充分展示自身,已陷入某种窘困。这里遇到的阻隔,主要还不是技能技巧的变异,而是社会接纳的程度。某些画家的艺术思路,或许就会由此发生大的调整。景志龙却无须过多参照物就能定向。他坚信民族民间特色的东西,充满了东方艺术技巧的要诀,是我们一切艺术的母体。单纯素朴的线条与块面,是民族绘画摇篮的支点,具有无可比拟的稳定性和亲和力,会唤起我们与生俱来的认同感。因为我们谁都有童心和童年。他这样认识,也坚持这样实践。
由景志龙的作品,我还联想到画家朋友们的执着。起步之初,急于出头,不进则退,别无选择,那时的执着更像是“敲门砖”。上了台阶,推门入室,还继续握紧画笔,始终显形于作品,才叫真执着。不画怎样,画出了名堂又怎样,物质主义大行其道,艺术究竟有何价值,能在多大程度上靠它确定信仰、升华生命?这是经常出现的困扰,人言人殊,没有确切答案,几近于“天问”。冥想多了,患得患失。尘心过重,对未来的设想过于现实和周全,会使已经出发上路的画家朋友,随时给自己找一个岔路口,周转于各种情况,丢掉对创作过程的把握,在看似前进中一步步后退。其实要学会放弃,不计时间和辛劳,绝不是想象的那么难。各门艺术,各自牵连着一个完整的“世界”。起居呼吸在艺术天地里,等待“雷电”放射,享受最个性化的心灵感应,用“自我浇灌”与时间的磨损对抗,同样是一种幸福。点点滴滴,细细揣摩,既是创作,也是在塑造自己的生命形态。弄到头,总会有点实在的东西握在手上。
景志龙的《黑白世界》,在流光溢彩的画廊中,不过是一束微光。因为质地单纯,与流行色调形成反差,已经没有多少画家愿意眷顾,也未必能叫惯看妖金艳紫的高人雅士喝采,但它与一位执着的画家身份对号,可以在通俗的层面上获得普遍的认同。
当我们身心燥热时,不妨试着把这本《黑白世界》放在案头。它是一种清凉的注视,翻上几页,或许会帮助我们从欲望的烦恼中脱身出来。
序言是一条环行线,末尾衔接开头。
前人为四季分色——春青、夏赤、秋白、冬黑。
诗人陈洁说:
看穿了秋风
看厌了山石
就看到了白
我再续上一节:
看散了冬云
看断了溪水
就看到了黑
本文作者:刘中桥,本名刘存品,简阳政协第七届、第八届常委兼文史委主任,简阳第十二届人大代表,文艺创作一级,曾在简阳县文化馆和四川省作协任职。
(注:本文图片均由作者提供)
公益诉讼检察5岁啦!一本成长画册为它庆生~~
来源:最高人民检察院
简阳检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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